香港商战:渣甸洋行千失措渐上正途

2019-12-1607:59:40香港商战:渣甸洋行千失措渐上正途已关闭评论

勇造威势

根据《南京条约》,清政府被迫开放除广州以外的另4个新增通商口岸:厦门、 福州、 宁波、 上海。 走私渠道由1处增至5处,曾一度受挫的鸦片贸易卷土重来,甚嚣尘上。

鸦片趸船, 在鸦片战争前共 22只, 到鸦片战争后激增到 35只。 趸船分别锚固在五大通商口岸的外港。 英国拥有香港“永久” 基地, 即使清朝海军有能力第二次摧毁趸船, 也不可以冒犯“英属香港”。 鸦片囤积香港, 万无一失。

在鸦片战争前, 渣甸 洋行控制了印度输华鸦片的 2/3。 鸦片战争,与其说是为英国而战, 不如说是为捍卫渣甸 洋行的利益。

作为战胜国的最大鸦片贸易公司,该是重振雄风、 大展拳脚的时候。头号鸦片商 渣甸, 正是这个时候激流勇退。

离港回英前, 渣甸在董事局会议上, 对主席亚历山大· 马地臣 ( 老马地臣之侄子)及董事说:

"鸦片是对华贸易中唯一盈利商品, 并且利润可观。 利润大的生意都不会长久, 各国都挤到一条道上走私鸦片, 鸦片的利润就会摊薄, 甚至滞销。不要以为中国的市场大, 中国吸得起鸦片的只是少数人。 这些人吸穷了, 新增的瘾君子还只是少数人。 现在的清廷禁烟不力, 造成走私泛滥。 但清廷不会甘休, 眼睁睁望着白银外流。 以后中国强大了,会彻底堵塞走私渠道。 作为港督府, 也不可能永远开放鸦片贸易。 鸦片是毒害人的东西, 如果香港只是鸦片的集散地, 香港的形象就很糟糕, 总督必然会采取相应措施。 我们必须清楚看到这点, 英国国会, 是经过长达10年的辩论, 最后迫于贸易逆差, 才批准授权东印度公司向中国输入鸦片。 鸦片扭转了贸易逆差, 中国的禁烟, 意味着英国在华利益将会丧失。

1839年, 内阁在决定向中国动武时, 交国会投票表决,其中赞成票271票,反对票262票, 仅以微弱的优势通过向中国出兵。 在辩论会上, 保守党议员詹姆士·古拉哈姆发表了长达3 小时的著名讲话, 谴责英国对华战争及向中国输入鸦片。 诸位比我更清楚鸦片贸易在公众中的形象。 记得乔依斯议员说过一句这样的活: 占领一个国家可依靠枪炮,统治这个国家,就不可再依靠枪炮。 ' 我想鸦片贸易也是这样, 打开中国的市场可依靠鸦片,但巩固这个市场, 就不能再靠鸦片。 要想维持长久的英中贸易,只能靠先进的英国工业品。 我们作为英国在远东的最大贸易商, 必须以这个为基点。”渣甸讲话完毕, 会场一片寂静。 亚历山大·马地臣以狐疑的目光,望着曾积极鼓动鸦片战争的首任大班渣甸, 他质疑道: “经商是最忌讳谈论良知的,须知, 再先进的英国工业品, 带来的只是赤字, 赤字是公司的大敌, 摈弃鸦片, 无疑自取灭亡。 ”

“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。" 渣甸的回答既含糊,又耐人寻味。

威廉·渣甸本人,淡出对华贸易及鸦片走私。 这一难题,将留予洋行的第二代掌门人。 渣甸洋行的另一位创始人詹姆士·马地臣亦未直接介入对华贸易。 他与渣甸一道, 皆是中国人眼里声名 狼藉的人物, 他们留在远东, 于对华贸易不利。

威廉· 渣甸闲居英国的庄园。 詹姆士·马地臣于1848年设立一间渣甸洋行全资拥有的伦敦马地臣公司。

第一次鸦片战争后的30余年问,香港渣甸洋行的大班依序是:亚历山大·马地臣(1842-1852年);大卫·渣甸(1852-1856); 约瑟夫·渣甸(1856-1860); 亚历山大·珀西瓦尔(1860-1864年);詹姆士·惠代尔(1864-1874年)。

他们均是渣甸、马地臣两家族的成员及亲戚。 其中马地臣家族自19世纪后期淡出远东, 主持伦敦的马地臣公司。

渣甸这次来华的唯一 “功绩”, 是否定了第二代掌门人欲将重点放在鸦片贸易上。 亚历山大· 马地臣等五任大班, 均采取两条腿并走的方针, 一条腿踏在 “正当经营” 上, 一条腿仍在鸦片贸易上行走。 “正当经营"都是前景广阔, 但目前盈利 少甚至不盈利的项目,其资金来源, 取自鸦片贸易的利润。当时很多人指出: 渣甸 洋行 吃力不讨好推销棉毛纺织品, 是挂羊头卖狗肉, 是为了掩盖其贩卖鸦片的罪恶。 只有经济史学家站在历史的角度反观这段前史, 才会发现他们井非如此。

有一点又是不可否认的,渣甸洋行是两次鸦片战争前后最大的鸦片商。1845年, 香港审计总监向港督戴维斯提交的一份报告显示:共有80艘飞剪船出入香港运载鸦片, 其中 19 艘是以渣甸洋行的名义注册的。

渣甸洋行常年维持10只鸦片趸船, 高峰时有14只, 约占整个中国东南沿海鸦片趸船的1/3。 五大通商口岸的开放, 渣甸 洋 行看好上 海优越的地理位置以及广阔的富饶腹地。渣甸洋行有4 只趸船锚泊于吴淞口, 据1850 年渣甸 洋 行鸦片贸易行情 报表, 该行月销鸦片600余箱,其中吴淞口站销350箱.当时的通讯联络靠飞剪船传递。 总行每月编一册行情报表送至各分站。报表载有各国鸦片商的鸦片囤积量 飞剪船的出入、鸦片产地及销地价格涨落,等等. 各站根据 报表, 决定入货出货及价格。

战后英国第二大鸦片商是颠地洋行(Dent and Company)。 渣甸、 颠地垄断价格长达10多年,他们的船长往往联合行动, 把船泊在第三者船的旁边,以削价的方式把对手排挤出局。

渣甸、 颠地两家 的鸦片贸易"信誉卓著"、 "鸦片质量上乘”", 中国的鸦片商乐意与这两家打交道, 通常不须检验 鸦片的质量就进行交易。

Edward Le Fevour在 《19世纪的渣甸洋行》一书中指出。"1850年前,沿海的鸦片市场长期由渣甸与颠地两家分享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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